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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医疗领域，AI大模型的落地场景探索可谓如火如荼，其中AI心理健康赛道更是一片火热。从大厂到初创公司，纷纷涌入，都想在这块看似潜力无限的市场分一杯羹。然而，在我看来，AI陪聊想要抢走心理医生的“饭碗”，绝非易事，甚至可以说是天方夜谭。
乍一看，AI成为“廉价心理咨询师”的前景似乎一片光明。生成式AI擅长模仿和学习倾听与共情，还能7x24小时在线，不知疲倦。学习海量案例后，给出的答案有时比新人咨询师还好。从市场反应来看，头部互联网心理健康平台好心情融资后发力AI心理陪伴机器人研发，西湖心辰、镜象科技等新锐企业也崭露头角。但这热闹的表象下，实则暗藏危机。
AI“心理医生”看似能和人类心理医生一样通过对话解决问题，可真要细究，差距就出来了。早在上世纪，就有人尝试让计算机做心理咨询，后来随着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发展，“人机交互”在心理健康领域不断探索，但机器反馈生硬、流程化，难以满足情感需求。如今的AI，即便学习了大量心理学知识和案例，也还是有本质缺陷。市面上那些宣称“高情商”的AI大模型产品，“AI味儿”浓得刺鼻。用户一用就发现，它们套路明显，先安抚、再理解，然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罗列解决办法，完全没有真正走进用户内心的感觉。
之所以会这样，首先是因为AI学习的语料存在局限。传统心理咨询有固定的时间和流程，咨询师掌握主动权，能逐步引导来访者说出困惑。但在AI这儿，主动权在用户手里，聊天的内容、时长、方式都难以把控，原有的咨询模式被打破了。如果还用传统案例和数据喂养AI，它根本无法做到应对自如。而且，AI还面临着伦理和责任归属的大问题。曾有AI没识别出用户隐晦的自杀倾向，甚至还给出错误引导。在专业医疗机构，心理科和精神科紧密合作，遇到风险可以转诊评估，但AI缺少后续衔接机制，这就注定它无法达到真正心理医生的水准。所以，AI“心理医生”更适合当个情绪垃圾桶，让人们把心里的话倒出来，仅此而已，处理“重症”，它根本没那个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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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说商业化难题，这也是AI陪聊难以取代心理医生的重要原因。之前互联网技术发展、资本涌入、疫情催化，心理健康赛道也曾热闹过，出现了线上心理咨询平台和互联网医疗模式，但商业化都离不开“药”和“医”，纯C端线上咨询业务盈利艰难。如今的AI陪聊产品也面临同样困境，情感陪伴用户群体虽大，但付费意愿低，难以形成规模效应。有从业者说得好，什么时候小孩子都能一直和AI聊下去了，付费订阅才有希望，可这一天，短期内根本看不到。
那AI在心理健康领域真的一无是处吗？倒也不是。它可以成为效率工具，在筛查和辅助康复治疗上发挥作用。比如面向认知障碍人群的AI Agent，做认知训练就很合适，因为和这类人群对话简单、程序化，AI不会像人一样失去耐心。从B端/G端寻找落地场景也是条好路子，像镜象科技为学校、政府等提供医疗级心理健康解决方案，已经做出了一定成绩。互联网大厂把AI心理健康产品和原有医疗业务结合，京东健康的“聊愈小宇宙”能链接药品销售、引流实体机构，也是不错的尝试。
但这些都只能说明AI是心理诊疗的辅助手段，无法替代心理医生。心理医生的价值，远远超出了简单的对话和给出解决方案。心理医生与患者之间建立的信任关系，是在一次次面对面交流、情感共鸣中逐渐形成的。医生通过观察患者的表情、语气、肢体语言，能捕捉到AI难以察觉的细微情绪变化和潜在问题。而且，心理治疗不仅仅是解决当下的情绪问题，更是一个帮助患者认识自己、成长和改变的过程，这需要医生具备深厚的专业知识、丰富的临床经验，以及对人性的深刻理解，这些都是AI无法企及的。
在这场AI与心理医生的较量中，AI陪聊目前只是个“新手玩家”，即便发展迅速，也还没有突出的企业跑出来，未来哪种模式能成为主流也尚未可知。但可以肯定的是，心理医生的“饭碗”依然稳稳当当，AI陪聊想要取而代之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，甚至可能永远都走不到终点。毕竟，人类的情感和心理世界如此复杂微妙，岂是一套算法、一堆数据就能完全理解和解决的？
发布于：陕西省